他盯着满地狼藉,犹豫片刻,最终只能摇了摇头,拖着沉重的步伐。
身影逐渐消失在病房门外闪烁的魔法符文光影中,背影透着无尽的失落与迷茫。
夜已深沉,廊下铜灯摇曳的光晕在青石地面投下斑驳暗影。
族长将夫人妥帖安置于寝榻后,拂了拂玄色正装袖口的褶皱,踏着满地碎金般的烛影,信步往幼子居处而去。
檐角铜铃在穿堂风中叮咚作响,似在为这寂静的夜添几分寂寥。
乔治的房间内,羊皮纸与精密仪器在壁灯昏黄的光线里交错,折射出冷硬的金属光泽。
廊下脚步声渐近,正伏案调试机械装置的他下意识回首,瞥见父亲身影时,眉峰微挑。
记忆中,这位一族之长来此探望的次数,远不及母亲频繁。
雕花木窗外,藤蔓在夜风里轻轻摇曳,似在无声诉说着这份疏离。
想来许是族务缠身之故,然于他而言,这又与己何干?
“关于琼妮,你了解多少?“
族长推开雕花木门,厚重的檀木香气裹挟着夜风涌入,烛火在突然灌入的气流中猛地摇晃。
乔治抬眸扫了他一眼,映着跳动的烛火,神色间尽是漫不经心,旋即偏过头去,冷声道。
“能知几何?不过晓得她乃弗洛雷斯家族嗣女罢了。“
烛泪顺着鎏金烛台缓缓滑落,滴答声响在寂静的室内格外清晰。
闻言,族长一声嗤笑,语含讥讽:“果不出所料,你这庸碌之辈,竟连半分有用讯息都不知,此番与那小女娃周旋,还得我亲自出马。”
乔治默然不语,壁灯将他的身影拉长,投在满是齿轮图纸的墙上,显得孤寂又倔强。
他深知,再多辩解在族长眼中皆是徒劳。
见幼子沉默以对,族长面上亦觉难堪,袍角扫过地上散落的机械零件,发出细碎声响,再无多言,甩袖转身,大步离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