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就在京中,却仿佛在天涯之外。
他日日让人打探,一句话、一个眼神、一丝蛛丝马迹,都要反复拆解,从中捕捉她应该过得还好的痕迹,来喂饱自己那副将死的心。
他在钟薏苏醒那日便得了消息。起初是她醒来的狂喜,可又听闻她失忆。
他几乎可以想象到她一睁开眼,面对陌生人和环境的无措恐惧。
她一定又咬唇了,一定又死死忍着疼,不肯出声。
可他不在,没人拦她。
卫昭想到这,忍不住俯身,指节轻轻掰开她紧闭的唇瓣,见那软软一抹红色唇肉安然无恙,没有血痕,这才轻轻松了口气。
她刚醒的几日因为不安夜夜难眠。听竹居的人便日日如此和他禀报。
他听了面上无事,手却将半盏茶碟碾得粉碎。
这是她自己选的,是她执意要逃,他这样对自己说。
他不再怪她已是退让。
可晚上他一人坐在清晖宫的夜色里,疑心此时她还未睡,胸口便仿佛是被人剖开一刀,鲜血淌得四野寂静。
他在宫中踱了一整夜,恨不得立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