sp; 这段时间,每到夜晚,黑人军团都会发动“火船夜袭”,而在夜袭开始前,张宝都得指挥蒸汽“补丁船”拖开一段“铁索浮舟”,好让“火船”通过。
这时,黑人第二旅的新任旅长黑德海从战壕深处钻出来,灰呢子军服上沾满了泥浆,额头上缠着的绷带渗着黑血。他向咸丰行了个军礼,声音嘶哑:“总督,今天白天北佬冲了整整十轮!都是先拿十二磅拿破仑炮和各种后膛炮犁地.”他比划炮击轨迹,“敲掉了咱们的六个多管枪堡,炸得三架米特留斯多管枪的枪管都歪了。”
陈玉成闻言皱眉:“歪了?还能用吗?这种法国枪可厉害,五十根枪管齐射,霰弹打出去就是铁雨!”他招手叫过一名西海岸来的多管枪手,“你给赵帅学学,白天时你们是怎么收拾北佬的散兵线的?”
那枪手是个“土生土长的加州人”,操着广东口音,手舞足蹈:“北佬举着星条旗冲过尸堆,刚摸到铁丝网,咱们米特留斯就开火啰!五十根枪管一起开喷,前排北佬像割麦子般倒,后头的踩着尸体往前拱,又被铁丝网挂住动弹不得”
咸丰转过头,往堑壕外的前沿看去。铁丝网外,两具北军尸体以诡异的姿势交叠——年轻士兵的手还抓着老兵的腰带,像是死前最后一刻还在拖拽战友。
“后来呢?”咸丰踢开脚边的断肢。
“后来北佬的督战队拿手枪逼着人墙冲锋,”黑德海用一块手绢擦了擦额头上留下的鲜血,“三道铁丝网都被尸体压塌了,有个少校带着二十多人冲进战壕”
战壕拐角处突然传来铁器碰撞声。众人转头望去,三个黑人士兵正用刺刀戳着具北军尸体取乐,肠子从破裂的腹腔流出来,在焦土上拖出黏稠的痕迹。
“就是这杂种!”黑德海啐了口唾沫,“他带人冲进来时喊着'送黑鬼下地狱',被我用转轮枪崩了脑袋!”
暮色渐沉时,战壕拐角处爆发出欢呼。几十个黑人士兵站成一排,一个个挺胸凸肚,眼睛里闪烁着狼一般的绿光。曾佳·麟书展开了抬旗证书,用湖南口音的英语念道:
“汤姆·杰斐逊!积分180,抬入正黑旗!赏科罗拉多,路易斯河谷良田八十英亩!“
一瘸腿的黑人拄着拐棍走出队列,两眼闪着精光。